Life-of-Pi-01

少年Pi的父親在印度小鎮朋迪榭里開了家動物園,讓他比別的孩子有更多機會接觸、親近、觀察不同的動物們。
70年代末,印度經濟迅速衰退、政治環境紛擾,父親為讓家人有更好的生活品質,決心收掉動物園,帶著家人移民加拿大。
一行人與準備賣給美洲各大動物園的動物們,共同搭上奇桑號貨輪告別印度老家,怎料貨船竟在浩瀚太平洋中央翻覆,僅有Pi登上救生艇,逃過船難。
失去家人的Pi,一方面要打起精神對抗氣候千變萬化的自然力量;一方面還得應付同在救生艇上的其他落難乘客,他們,喔,應該說「牠」們分別是:鬣狗、紅毛猩猩、斑馬,和一隻名叫「理查.帕克」的孟加拉老虎。
為求生存,救生艇串成一幅殘忍的食物鏈圖騰:鬣狗吞了斑馬和紅毛猩猩;理查.帕克則吞了鬣狗。
最後,孤舟上僅剩理查.帕克和瘦弱的少年Pi存活。
面對猛獸威脅,Pi必須想辦法馴服這頭體積龐大的孟加拉虎,必須讓牠知道,誰才是救生艇上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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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

由於自己非常喜歡《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原著小說,因此觀賞李安導演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前,心情頗為忐忑,擔心無法獲得早前閱讀小說時的滿足感受;幸好步出戲院一刻我鬆了口氣。
《少年Pi的奇幻漂流》既是改編自長篇小說,故事必然有所刪減與補述;刪減的部份包括少年Pi在印度生活時與幾位心靈導師間的互動、海上漂流過程,淡水的製造與取用、自行搭建的二號救生小艇的組合與擴編、食物取得的艱難與身體狀況起落的變化.....;小說裡,作者大篇幅書寫主角生存環境的改進,只為讓讀者更加了解Pi的困境與他的努力不懈;而在電影中,觀眾或能注意到救生艇背後的自製小艇不斷改變著形狀,卻很難明白外觀有所變化的二號小艇,其實象徵著Pi的成長與茁壯。
然而文字與影像本有差異,文字需用較多篇幅讓讀者了解主角生活的「狀態」,視覺影像只需用一支寫到僅剩下一小截筆蕊的鉛筆,便說盡海上生活錙銖必較的重要性。
我其實頗喜歡李安導演的改編,現實環境的困頓幾乎都用畫面一筆帶過(讀過小說的朋友比較能明白這一眼晃過的畫面代表的意義),卻花很多篇幅呈現Pi與上帝、阿拉或印度神明的對話與質疑,既然導演著重在挖掘與開發Pi的心靈世界,那麼畫面便無需寫實,顏色便得以繽紛燦爛;《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影像美地讓人屏息,很難想像這部作品大半在咱們台中老機場搭建的泳池內拍攝完成,電影動畫以假亂真的技術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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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記錄《少年Pi的奇幻漂流》電影與小說之間的幾處更動,讀過小說並看過電影的朋友們可以做個比較。
首先,電影版大量刪減Pi和他幾位心靈導師的互動,卻加入一個美麗女孩阿南蒂角色,有了愛情有了牽掛,Pi的遠颺就多了惆悵;小說中,Pi第一隻親手殺掉的動物是飛魚,電影版則改成體型較大的鯕鰍,其實小說版也有Pi獵殺鯕鰍的橋段,但為控制影片長度,故把小說中Pi殺掉飛魚的難過心情和殺掉鯕鰍的感恩心情給結合在一起,而這正是改編劇本必要的取捨,文字化影像,要的是視覺上的震撼,殺掉一隻「小」飛魚的震撼絕對不若「大」鯕鰍來的有效果,《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原著小說這樣寫著:「鯕鰍臨死之前的掙扎也是奇觀,牠身上散發出一連串的閃光,藍的、綠的、紅的、金的、紫的,各種光芒彷彿霓虹一般在牠身上閃爍....」,當初閱讀這段文字便有感觸,化成影像時更是動人,將死亡與色彩作了漂亮的連結,鯕鰍顏色逐漸黯淡與死去,卻是Pi與孟加拉虎生命的延續。
另外,《少年Pi的奇幻漂流》裡有一座狐獴棲息的神祕小島,書中沒有描述小島的模樣,電影倒給了小島一個形狀非常有趣的外觀,大家不妨注意一下;小說花了不少篇幅描述Pi在小島生活數日的狀況,電影這一部分也是帶過,有點小小可惜,底下會補述我對「神祕小島」的想法。
電影片末,《少年Pi的奇幻漂流》出現一句台詞是小說中所沒有的,我喜歡這句新增的對白,它幫觀眾提味了這個關於「信仰」的故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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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底下有關鍵劇情)

Pi對前來調查船難的兩位日籍保險調查員說:「奇桑號是1977年7月2日沈沒的。」
「對。」日籍保險調查員回答。
「而我這個唯一的生還者是在1978年2月14日到達墨西哥海岸的。」
「沒錯。」
「對於這之間的227天,我跟你們說了兩種版本的故事。」
「對。」
「兩個都沒解釋貨船為什麼沉沒。」
「沒錯。」
「兩個故事對你們也就都沒有差別。」
「這倒是真的。」
「你們不能證實哪個版本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只能相信我說的話。」
「大概吧。」
「兩個版本裡貨船都沉沒了,我全家人死了,我也受了不少罪。」
「對。」
「那麼請告訴我,既然兩個版本都沒有差別,你們也證明不了孰是孰非,你們是喜歡哪一個故事?哪一個故事比較精彩,有動物的還是沒有動物的?」
岡本先生:「這個問題倒很有意思.....」
千葉先生:「有動物的。」
岡本先生:「對,有動物的故事比較精彩。」
派.帕帖爾(Pi):「謝謝,老天終究是有眼睛的。」

記得第一次閱讀《少年Pi的奇幻漂流》時,我以為這只是一本關於「人和老虎」共同在海上生活餘200日的奇幻故事,可是小說結尾這突來一記回馬槍,打的我暈頭轉向,每每讀起這段對話都忍不住落淚感嘆。
Pi的船難故事有兩個版本,一個講述人與孟加拉虎一同生活227個日子的奇蹟之旅;一個故事講述人與人類一起渡過227個日子的殘暴與血腥。
一個是人定勝天的傳奇與勝利;一個卻是人間煉獄的直視與苦痛。
一個是信仰帶來的慰藉;一個卻是心靈從內到外的全面掏空。
「謝謝,老天終究是有眼睛的。」Pi的話語聽來簡單平淡,卻包藏著他五味雜陳的心情,既是對人性(也是對自己)的持續抱有信心、亦是盼望所有犧牲者(母親、家人、受難者)能夠得到安息;在《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故事裡,沒有絕對的壞人(人或動物或自然),只有生活必會面對的挫折、意志不堅、犧牲.....,以及最終尋回遺落許久的信仰與勇氣。

至於電影版,「你是喜歡哪一個故事?哪一個故事比較精彩,有動物的還是沒有動物的?」Pi對來訪的小說家如此提問,作家回答Pi說:「我喜歡有動物的那個版本。」
Pi聽到後微笑著說:「所以你跟隨上帝」,這是書中沒有的對白,可是我喜歡。
選擇怎樣的版本界定了你/妳內心的信仰強度,Pi的怒海倖存,到底是個奇蹟還是個悲劇?端看我們面對苦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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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島

Pi和孟加拉虎在海上漂流好一段時日後,突然發現一座位於海中央的神祕小島,島上棲息著大群狐獴,狐獴白天會在島上的淡水湖覓食,夜晚則返回樹上睡覺;營養不良的Pi和孟加拉虎「理查帊克」抵達小島後,便在島上定居下來,直到某天Pi發現一顆藏在神祕果實中的人類牙齒....。(小說裡Pi總共找到32顆牙齒,電影只找到一顆)

Pi跟訪問他的作家說:「某個漂流的可憐蟲比我早登上這可怕的海岸。他抑或是她在這裡過了多久?幾個禮拜?幾個月?還是幾年?他究竟在那座空中城市度過了多少孤寂的時光,除了狐獴之外沒有人作伴?他有多少美好的夢想破滅?有多少希望成空?有多少憋在心頭的話沒能說出口?他忍受了多少寂寞?面對了多少無助?而在這一切之後,得到了什麼?又有什麼值得?」
我喜歡《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原因之一,在於不管故事多麼奇想、多麼難以解釋真偽,它總能讓讀者思考並反問自己:「如果我在海上漂流百日,好不容易發現一座可以供給食物的小島時,我會否就此定居下來?」
電影中,Pi喚這座神祕的小島為「食人島」,我卻認為曾經居住在島上的人類並非被小島吞噬,而是被「苟且度日」的心態給吞噬掉;「食人島」象徵著生活中的苦難,因為不願面對困境、因為害怕踏出下一步,所以選擇逃避、選擇姑息,直到被隱匿卻未曾解決過的困境給吞食或「同化」。
《少年Pi的奇幻漂流》電影版保留了小說中對於食人島的描述,可惜礙於影片時間長度,Pi「看似」僅在島上住了短短一天時間,唉,我以為若能稍稍拉長Pi在島上生活的日子(誘惑),更能凸顯他後來決心選擇離去的堅毅與信念(不管誘惑多麼強大,我也要尋回自己的生活,這其實也是信仰的一種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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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帕克

看過電影或小說的朋友便知道救生艇上的動物各自代表一個書中/電影中曾經出現過的人物角色。
母親是紅毛猩猩、台灣船員(王柏傑耶!)是斑馬、法國廚子是鬣狗,而Pi則是孟加拉虎「理查帕克」。
「理查帕克」是Pi的另一面性格,就像他說:「他(法國廚子)喚起了我的邪惡本性,自私、憤怒、無情。」
當社會規範不再具有牽制性、文明禮教與階級崩解,則人的本性/獸性便容易竄出。
擁有獸性不代表卑劣,反將人類拉至與萬物同等地位上,我們並不特別優秀或低下,都是宇宙的其中一個環節;電影中,Pi在神智彌留之際看見海面映照出星空、宇宙、又分裂出各種動物樣貌,在在說明我們與宇宙與其他生物之間緊密不可分的關係;萬物一體的觀念其實在李安導演的《胡士托風波》也能看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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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諱言,閱讀《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小說比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電影更讓我感到震撼,這是改編電影的原罪,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其實已經自行架構出一部「想像」中的電影樣貌,當想像成真,當文字化為影像,有人得到滿足有人感到失落;於我,《少年Pi的奇幻漂流》電影版至少有兩大特點大勝小說版,其一,瑰麗色彩與如夢似幻的海上景觀,不管是湛藍海水倒映星空的深邃、或是金黃海面倒映著Pi與孟加拉虎的身影、或是全黑的銀幕上,僅僅只有那一葉漂流的小舟,搖搖晃晃,既渺小又無助;《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影像讓我坐在漆黑戲院內,感動著也驚嘆著,這是一部屬於大銀幕的作品,也是一部體現電影造夢極致藝術的作品。

另一個《少年Pi的奇幻漂流》電影版勝過小說版的特點,即是我們得以在大銀幕上看到孟加拉虎「理查帕克」的真面目。
當初聽說《少年Pi的奇幻漂流》要拍成電影版,我就萬分期待看到「理查帕克」的身影,李安導演和他的幕後團隊果然沒讓觀眾們失望,銀幕上的孟加拉虎一出場便搶盡觀眾目光,那光滑毛色和炯炯有神的雙眼、集優雅與殘暴與不可預期於一身的動作舉止,實在是太太太太迷人了。
動畫團隊給你們一個大讚啦,肯定花了不少時間研究貓科動物的習性和聲音表情吧!(養過貓的朋友一定會愛上「理查帕克」啦!!!)
再者,李安導演將Pi和「理查帕克」的情感戲處理地細膩動人,當我看到Pi獲救時大哭並抱怨「理查帕克」怎能頭也不回的離去時,我也是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Pi的淚水不只是悲歎孟加拉虎/另一個本性的不告而別、也是傷懷始終來不及跟撫育並陪著自己一同成長的父親、母親和兄長的道別吧。
我想Pi一定很想跟他的家人說:「謝謝你們,讓我成為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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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

要說我對《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一片最大的失落,應該是它對於暴力的刻意迴避與保留。
一如Pi的父親為了教導他:「動物的反應是我們人類情緒的投射」課題,故意讓Pi見識瘦弱山羊如何被「理查帕克」給吞食的殘忍;銀幕上,觀眾們只看見Pi的驚恐表情和聽見山羊的慘叫聲,卻沒看到山羊到底如何被「理查帕克」賜死;而在救生艇上,鬣狗攻擊斑馬和紅毛猩猩或「理查帕克」攻擊鬣狗時,畫面也是一閃而過,沒有渲染、沒有殘肢四散;到了影片尾聲,李安導演選擇讓觀眾「聽見」Pi述說的第二則故事,刻意不「呈現」事件的真實樣貌;我理解李安導演不願讓觀眾看見「事實」的用心,不只為讓電影始終帶有一抹「奇幻」色彩,也是為Pi保留他對家人們殘存的美好回憶。(非常溫情的李安啊!)
只是在看完《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後,我內心默默希望影片能夠「有一場」戲是殘忍的、血腥的、足讓觀眾在心理產生陰影;因為通篇的詩意與抒情,讓影片似乎少了點沉重的份量;就像鹽巴可以提出水果的甜味,一點點的血腥與殘暴,也能提煉出成長的可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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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

我在兩年前書寫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讀後感想文中寫道:
『據聞李安先生有意將《少年Pi的奇幻漂流》改編成電影,心中既是喜也是憂。
這是一則精彩、矛盾、衝突、帶有奇幻史詩風情的絕妙故事,擁有撼動人心的賣座元素。倘若改編得當,足讓觀眾在步出戲院後,仍深陷在Pi的驚險歷險中。
只是,要如何表現宗教對男孩內心的影響(強烈信仰、天下一家的包容與樂觀態度)、如何闡述男孩在漂流期間,心境/行為的轉折與變化?
啊!李安先生,真心希望你能接下改編工作、衷心期待你能將這個好故事,給細膩地轉換成美麗(殘酷)的影像啊!』

兩年後李安導演果真將《少年Pi的奇幻漂流》給拍了出來,對於影片的改編成績,我持肯定態度。
儘管我覺得電影前半段的節奏稍嫌拖拉,一如劇中小說家曾問Pi說:「嗯,那個可以讓我相信信仰的故事呢?」,小說家語氣中的略感不耐,其實也是我的觀感,到底哪時才要進入正題啊?(不過電影版真的已經刪減很多小說情節了);另外,我覺得《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動物演員(動畫)比真人演員還來的搶眼,飾演Pi的年輕演員Suraj Sharma首次登上大銀幕便獨挑大樑,這是個危險的選擇,因為整部片子超過半場時間都須仰賴Suraj Sharma的演技撐場,可惜Suraj Sharma並非演技底子紮實的Tom Hanks(《浩劫餘生》),部份段落都可看到他在情緒拿捏上的用力過度與青澀;然而上述的缺點都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甚至認為若無事先看過小說,該會對電影有更多的震撼與感動,以及更少的抱怨與失落吧。
因此,無論你/妳有無讀過《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小說,這部集合好萊塢一流團隊,特效、美術、音樂、攝影、劇本、導演...各方面都具水準與娛樂性的作品,絕對不容錯過啦;喔,記得找銀幕大一點的戲院看片,銀幕越大震撼保證越大!(考慮電影上映後去追IMAX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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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覺得他們長得有像嗎?? 

後話:

其一,
孔雀女明星在看完《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後說:「當片尾的工作人員名單出現台灣的字樣時,我忽然覺得好感動喔。」呵呵,我可以理解這樣的心情。
只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仍在後製階段時,曾傳出政府官員質疑電影劇照看不出台灣景緻、水湳機場內打造的造浪水池無法成為觀光勝地、政府資金輔助沒法幫台灣宣傳等等聲音;嗯,如今看完《少年Pi的奇幻漂流》,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嘖!!!)

其二,
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時,我一直覺得飾演Pi父親的Adil Hussain好眼熟,直到出了戲院細想才想起這個演員長得有點像Eric Bana耶!
所以Eric Bana是李安導演欣賞的演員外型囉?或許導演認為方正臉型比較有堅毅、正派的氣質吧,呵呵。

其三,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海上漂流場面讓人印象深刻,如此真實的造浪場面如何拍成?
原來幕後的造浪顧問是Steven Callahan,一個曾在大海上獨自漂流76天的倖存者,一個熟悉海洋、畏懼海洋、也鍾愛海洋的人物。
據說李安導演在拍攝《少年Pi的奇幻漂流》時,除邀請Steven擔任顧問外,也要求演員和工作人員必要閱讀Steven的著作《漂流:我一個人在海上76天》;看完《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後,不難理解導演何以希望大家都能讀過《漂流:我一個人在海上76天》,因為它同樣是一本講述信仰與勇氣與自我追尋與反省的故事。
所有喜歡《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小說的朋友們,不妨延伸閱讀Steven Callanhan的《漂流:我一個人在海上76天》吧。
《漂流:我一個人在海上76天》一書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橋段是我一直以為漂流在海上,只要看到大船經過,打個信號燈或煙火便能獲救,結果書中內容顛覆了我的觀念,原來在廣闊的大海上,就連信號燈或煙火也可能微小地不被注意到,經過的船隻與船員們除非24小時盯著大海觀察,否則很容易就錯過求救訊號;嗯......,海上漂流真是好恐怖的事情啊!!!

延伸閱讀:
《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不願面對的真相?
http://mypaper.pchome.com.tw/hatsocks75/post/1321293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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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述:

相隔兩個禮拜後,再次走進戲院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小小補述幾個點。

其一,觀影過程,觀眾反應非常熱絡,理查帕克從帆布下衝出來一幕嚇壞不少觀眾;散場時,我刻意放慢腳步聽群眾討論影片內容,大半持正面意見,有不少人承認自己哭了出來;另外,我注意到本片的觀眾年齡層分佈頗廣,從小朋友到上年紀的伯伯阿姨都有,看來台灣票房應該不會太低。

其二,第二次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更多細節映入眼中。
Pi的兩種不同版本故事在影片前半段已經預埋了梗,例如Pi逃生時,救生艇一端就坐著法國廚師;後來Pi在海上漂流數月,餓到神智彌留之際,低頭看進水面,水中映出的倒影正是理查帕克;人與虎,成了兩樣不同性格的對照,如此神似又如此相異。

其三,我依然喜歡理查帕克的毛髮與動畫處理,尤其片末失去光澤的毛髮顏色相當逼真,明年奧斯卡的視效獎應該入圍有望吧。

其四,第一次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時,我對印度少年Suraj Sharma的演技小有微言,這次觀賞,我的接受度莫名提高不少;更妙的是,第一次看《少年Pi的奇幻漂流》時,我的第一個哭點落在Pi抱著理查帕克那一幕,第二次觀賞,哭點居然還往前推進,我在母猩猩遭受攻擊時就落淚了。
難道拋掉首次觀賞時的高度期待,才能還原電影本身的魅力?
不管如何,《少年Pi的奇幻漂流》看了兩次,第二次帶給我的驚喜更高,證明影片禁得起反覆觀看吧。

其五,看完這部電影時,有沒有人真的拿香蕉做實驗,看看香蕉會不會浮在水面上啊?我超好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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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述2:

我居然又看了一遍《少年Pi的奇幻漂流》。
儘管是第三次觀賞本片,依然無法減緩我對這部作品的喜愛,許多橋段仍深深感動了我。

之前讀了一篇很有意思也有見地的影評:
http://blog.chinatimes.com/dodobear/archive/2012/12/05/4411063.html
文章指出Pi在漂流期間登上一座有著女性形狀的神祕島嶼,他大啖島上的植物根莖、老虎吞了多隻狐獴的段落,其實象徵著Pi食母的過程;這篇文章詳實地透過情節與聯想,引導讀者認同與接受食母的可能性與確定性。
當初讀完文章,我認為作者論點確實很有可信度。
今日三度觀賞《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後,我決定拋棄食母論述。
其一,我願意相信這世界上真有一座有著女性(神祇)形象的奇怪島嶼,莫名地漂浮在海中央,上頭有著沙漠動物、有著夜晚會發酸性化學物質的池水;而Pi登上島嶼,確實是冥冥中自有一股神祕力量(巧合)幫助了他和理查帕克,讓他們得以飽餐一頓,並擁有力氣撐到順利登上墨西哥海岸線。

其二,Pi將阿南蒂繫在他手腕上的紅線給繫在小島根莖上,象徵著他的感恩,感謝生命得以延續,感謝天無絕人之路。

其三,影片結尾,拜訪Pi的作家說:「你確定要讓我寫這個故事?」
Pi說:「當然,這不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嗎?」
後來Pi的妻子返家,作家意外地說:「我不知道你結婚了。」
Pi表示他有個心愛的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孩子。
作家笑著說:「所以你有個圓滿的結局。」
Pi說:「這已經是你的故事了,所以結局要由你來決定。」
我們或許無法解釋海中央為何會憑空出現一座奇異島嶼,然而我們又為何一定非要求一個「合理且符合邏輯」的答案?是否非要親眼見到才能相信奇蹟?相信世界上有些事情超乎想像?
對我來說,島嶼是個禮物,是個短暫的避風港,亦是Pi為能重返人類世界,提起勇氣踏出安適生活的意志展現。
「結局要由你來決定」,我決定《少年Pi的奇幻漂流》是一個關於奇蹟與求生的故事,而我愛著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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