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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誠品選片╳劉小東】影展,讓我得以補看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丹麥電影《更好的世界》(影展連結),故事敘述在蘇丹難民營工作的丹麥醫生安東,見識落後生活的無情及殘暴地方老大「大人物」濫殺無辜的恐怖,安東住在丹麥的十二歲兒子伊里亞斯,因其瑞典血統與矮小個頭與溫馴性格,成天被同學蘇佛霸凌欺侮;克里斯汀的母親因癌症過世,他搬回丹麥與奶奶一起生活,克里斯汀是個對暴力深惡痛絕的孩子,他看不慣蘇佛的蠻橫,出手幫忙伊里亞斯,狠狠教訓了蘇佛一頓,克里斯汀的父親教訓他不該以暴制暴,克里斯汀回說:「一堆人都看到了(伊里亞斯被欺負),如果我沒有打回去,他們(霸凌者)就會認為我也可以被欺負。」;安東不在蘇丹難民營工作時,他會待在丹麥陪伴妻兒(與妻子分居),某次,安東在遊樂場與一名男子拉斯發生爭執,對方二話不說直接賞安東巴掌,克里斯汀和伊里亞斯既難過又憤怒地質問安東:「為何你不打回去?」,安東安慰著說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為幫伊里亞斯的父親出氣,或說為報復這個習慣大欺小的世界,克里斯汀暗中準備復仇大計,然而以暴制暴的手段,真能帶來內心的平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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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世界》一度讓我看的喘不過氣,影片處處可見暴力,蘇丹難民營的百姓,不是被落後生活環境拖累、就是被地方惡霸欺凌,胸中滿是哀怨與憤怒卻無力反擊;生活環境相對優渥的文明國度丹麥,上演相似的暴力戲碼,例如丹麥與瑞典人民的對立關係(令我想起拉斯逢提爾導演的《醫院風雲》)、或克里斯汀母親罹患的癌症(病痛/言語暴力)、或不同年齡層卻同時存在的階級與權力鬥爭等;只要有團體、有階級、有利益,就能滋養暴力。面對暴力該要如何應對?溫馴不語,概括承受一切?或文明有禮,接受「人性」本就不完美的本質?或挺身反抗,證明自己不是弱者?
《更好的世界》有一幕戲讓我看的驚心(又感慨),安東帶著孩子去找拉斯理論,拉斯面對安東的質詢,依舊不願認錯,甚至再次對安東動粗,安東也再次選擇吞忍,他對拉斯說:「你只有暴力,其他什麼都沒有。」;離開拉斯後,安東對孩子們說:「表面上看起來是他贏了,但我根本不怕暴力不怕他,所以他沒有贏。」,克里斯汀反駁說:「可是我不認為他覺得自己輸了。」;安東的小兒子莫頓看見父親三番兩次遭人羞辱,年幼的他氣的反覆說著:「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看著銀幕上的莫頓,那既是羞辱又是驚嚇又是憤怒的神情,我想這個年幼孩子心裡,大約已經種下對人對社會對世界的不滿與怨懟種子了吧。(安東的吞忍到底是英勇還是怯懦?)

《更好的世界》的丹麥片名《Hævnen》,有著「復仇」之意,導演Susanne Bier藉克里斯汀和伊里亞斯兩個年輕孩子的報復行徑告訴觀眾,以暴制暴或許能夠獲得權力(一如蘇丹的地方惡霸)、贏得短暫和平(一如伊里亞斯的學校生活),但只要碰見不平不滿事件就用暴力解決,只會讓憤怒蒙蔽心靈,讓暴力不斷升級擴大,讓悲劇得以在驚恐聲中溜進尋常生活;要想化解暴力,或許還是得從教育入手,幫助人們(成人與孩子)學會理解與尊重對方,學會不再以恨以蠻力行事,學會用愛來化解彼此間的不同。
只是以愛與包容為準則的世界,現在看來還是個太過理想且短時間內無法達成的目標,因為人的好戰、貪婪、鬥爭本性,難以被根除與馴服。

(底下會提到結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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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飾演克里斯汀的William Jøhnk Nielsen,眉宇間會讓我想起《太陽帝國》時期的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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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世界》前半段拍的精采緊湊,影片丟出一個又一個「無解」的大哉問,例如面對暴力該要吞忍或是反擊?吞忍難道不是容忍暴力?可是反擊真能贏得他人的尊重或自己心裡的痛快嗎?例如醫德與道德的問題,蘇丹地方惡霸找上安東治療腳傷,安東選擇幫忙惡霸治療,他的行為是高尚還是虛偽?醫生是否有放棄醫治生命的權力?假如費心治療的惡霸出院後,再度行凶做惡,他的惡行該視為個人行為或者醫生也是幫凶之一?而安東最後將惡霸丟入人群任憑憤怒眾人攻擊與洩憤,這難道就是正義?
《更好的世界》前半場看的我好糾結,可惜後半段收的有點「輕」,嗯,應該說悲觀如我,以為劇情將會朝最壞的結果前進,然而Susanne Bier導演沒那麼悲觀,給了觀眾一個出口,期許主角們在經歷過仇恨的負面情緒後,終於學會原諒,並且朝「更好的世界」之路邁進。
嗯,都說我是有點悲觀的人了,《更好的世界》的樂觀結局,多少削弱了影片在我心中的力量,讓結局那麼點......魔幻色彩起來。
但也是這份樂觀,才讓《更好的世界》得以拿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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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tsocks197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