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死,記住你一定會死。」
《28年毀滅倒數》沒有像《28週毀滅倒數:全球封閉》那樣步調飛速,相反地,它放慢了腳步,用兩趟旅程,去書寫 12 歲男孩史派克的成長經歷。第一趟旅行是成年禮,史派克與父親從隔離的小島走上本土,進行第一次對感染者的獵殺。這趟旅行的考驗在於生存,「習慣」殺死感染者,才能提高自身的存活機率。生存與愛無關,與誰更強勢有關。
然而,史派克的一夜長大,不僅是驚悚刺激的冒險旅程,更是從旁觀察父親,看見父親的軟弱與不完美,明白了人與事的複雜。那份對於父親的失望,與《28週毀滅倒數:全球封閉》的劇情遙相呼應。成長的第一步,原來是懂得分辨真實與謊言。
(底下有雷喔,請斟酌閱讀)
不同於《28週毀滅倒數》,謊言不只殺死了主角的父母親,關愛甚至沒能拯救人類,結尾巴黎爆發病毒是對溫情(與希望)的最大反諷。《28年毀滅倒數》恰好相反,它收斂了尖銳,史派克的第二趟旅程是獨自帶領重病的母親走上尋找醫生之路,去見證在殺戮之外,另一種可能性的存在意義。
《28年毀滅倒數》讓我想起《侏羅紀公園》的台詞「生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一如攻擊力強大的阿爾法,顯然已經發展出一套屬於它的生存形態、史派克等人居住的遺世小島,也有一套生存法則、甚至,獨自在荒野生活的凱森醫生,也在出於對生命的敬畏中,找到與之共處的方式。《28年毀滅倒數》打動我的原因,不再是殭屍多可怕、人性多殘酷或脆弱,而是在生活便利性大幅倒退的艱困時代,人類的不完美、卑劣、特殊、可貴,依舊耀眼。
「天父,你為何要拋棄我?」
史派克的兩趟旅程,一趟理解了生存的殘酷。一趟卻觸摸到死亡的溫柔。兩趟旅程,讓他摸索出自己想走的路。在這個意識形態高度撕裂的年代,《28年毀滅倒數》像是警世劇,悄悄地把劇中不同的殭屍族群,視作不同立場的群體,而在語言已經喪失溝通功能的情境下(人類與殭屍一見面,就只有恐懼與交火),肢體語言(行動)傳遞的善意,更具有打破界限與藩籬的力量。
《28年毀滅倒數》沒有過往作品的張狂,多了分柔軟、沒有前作的悲觀,多了分正向力量。電影有一幕很美,那望向夕陽的位置,是拒絕被黑暗吞噬的期許和想望。《28年毀滅倒數》一度讓我覺得這部片應該玩不出新1把戲,沒想到後段收尾大大收服我,甚至凱森醫師這個角色,也跟預告帶給我的印象截然不同,意外地討喜迷人,而結尾另一個關鍵角色的出場,當然會讓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只能說,從《罪人》到《28年毀滅倒數》,Jack O'Connell 是不是會逐漸朝迷人又有魅力的壞壞角色發展?!
最後,飾演父親的 Aaron Taylor-Johnson、飾演母親的 Jodie Comer,都繳出精彩的演出,而飾演史派克的 Alfie Williams,演出令人驚艷,從《混沌少年時》的 Owen Cooper 到《28年毀滅倒數》的 Alfie Williams,英國的年輕演員都好強大喔!但要說這部片最讓我感到驚喜的演員,是飾演落單大兵的 Edvin Ryding,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優雅的《王儲的抉擇》,沒想到演出驚慌失措的大兵也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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