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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煙硝的愛情》那首貫穿全片的歌曲,最初是從一名女孩口中聽見,經過設計,成了藝術表演團的曲目,隨後跟著男主角維特和女主角蘇拉飄洋過海來到法國,歌曲也不斷地進化(曲風,歌詞內容,市場性,全都有所變化),既是講述藝術的傳承與表演的翻新,也是維特和蘇拉愛情關係的持續異變。

藝術無法脫離政治與商業的掌控,政治綁架藝術作為宣導工具,商業綁架藝術作為賺錢手段。電影以藝術隱喻人生,《沒有煙硝的愛情》不見戰爭場面,但那只是一種假象,戰爭無所不在(立場,原則,愛情,商業,藝術,處處都是戰場),人生在世只能不斷地戰鬥(或妥協或臣服),試圖找到生存之道。

「我不太懂妳的歌詞:”鐘擺殺死了時間”,很美,但我不懂。」蘇拉
「妳不懂?這是隱喻。」詩人
「代表什麼?」
「愛上一個人時,時間不重要。」

《沒有煙硝的愛情》讓我很有感觸的一場戲,是維特逃亡至法國,之後,蘇拉巡演來到巴黎與維特約了見面,維特問她為何當初沒有赴約(維特希望兩人能夠一起逃去法國居住),蘇拉說她覺得自己不夠好,無法在法國生存(欠缺自信),隨後,蘇拉有點哀怨地說:「但我知道一件事,我絕對不會拋下你獨自逃亡。」原來蘇拉內心對維特同樣有所埋怨。

妳為何不來?你為何不留下?這一對男女演繹的不正是《花樣年華》的經典戲碼?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愛情裡的我們,總希望對方能做到自己期待的事,但每個人內心各有期許,彼此堅持相互拉扯,最終反而是各自失望。

電影尾聲,維特為了重返波蘭(回到蘇拉身邊),供出其他流亡者的名單(讓人想起《英倫情人》)。《沒有煙硝的愛情》一邊訴說刻骨銘心令人惆悵不已的愛情故事,一邊告訴觀眾:為了達成至死不渝的愛情,手段可以是冷酷且無情的啊。維特對於愛情的過度「執著(死心眼)」,最終成了推動他和蘇拉邁向悲劇結局的推手之一

當然,我們不能遺忘利用這樣的深情來達到目的的政治操作手段。

「我們過去另一邊吧,那裡的景色比較美。」

《沒有煙硝的愛情》的攝影與音樂真是美翻了,從文章中這幾張照片會發現導演如何透過影像來表現一段關係的消長,維特和蘇拉從遠距離凝視彼此,到近距離凝視彼此,再到某一段時間後,不再凝視彼此的困境,以及最後回到彼此的身邊,再次確認這段關係對他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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